去casino吃牛排,到了门口才发现没有带ID,回去拿。我总是这么健忘粗心。

四分熟的牛排,带点点血丝,很好味。明知道吃下去一定会胃痛,还是勇往直前。我对自己总是带有自虐倾向地不顾后果。其实只是想听到你温柔的劝阻,如果没有,我就依然胡作非为。

半夜时与朋友上山顶看夜景。风很大,走在路上时下了小雨,一会儿就停了。

我和另一个女孩并排躺在冰冷地露天水门汀停车场里,抽了两只烟,看见满眼的璀璨绚烂。有两颗流星,来不及许愿就已划过天际。男孩子们在车里听音乐,迪克牛仔的歌,什么也没听清,只有两句特别清晰“山顶下的大城市,有点冷”,“我是你第一号伤心人,我站在风里等另一个早晨。”真的好应景。

风真的很大。下山就感冒了,一直流鼻水。胃也开始痛得厉害。也许这就是浪漫的代价,只可惜我并未感觉到浪漫。那么,我的代价又付与了什么。

那个未许下的愿望,其实可以很容易地被猜出。把它说给月亮听。只是我也知道,说出来,就不灵了。

Happy New Year

  搬家的确是件体力活,小小折腾一会儿居然累得半死。看来我真的老了。
 
 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大约是,留下的幸好是我而不是Jessie,否则据我估计她看到房间就会立刻气绝。空的三间房至少有两间不能叫房间,得叫仓库。原先定好的房间里堆满了将搬走的室友们的家具,无奈之下我只得先在另一间房里暂住。不过,很幸福的是这间房比我的房间要好,采光尤佳。为了避免住上两天就会舍不得搬,我连箱子都没有开,只理了理床。
 
  新的房子离学校更近了,离钟楼也近,整点时能听到悠长的钟声。
 
  淡淡的阳光,沉静的空气,偶尔凉爽的小风,有海鸥呼啦啦地扑腾着翅膀飞过窗外。直到这时才我觉出了些夏天的味道。
 
  达尼丁的夏天的确是奇怪的,白天冗长得不像样子。总是不到五点天就亮了,要一直到晚上十点才会完全黑透。
 
  闷了整个下午的城市,傍晚时分终于飘了些许的小雨,从窗口能看到彩虹。并不长,颜色到还齐全。欣喜得像孩子一般奔到窗前微笑,凝神看着。只可惜再怎么凝神它也渐渐散了。
 
 
  也许Jessie是对的,我大概真是一个需要时刻被照顾着的懒人。平日里叫着自立自强,可一赶上现实生活,那些豪言壮语就立刻触礁身亡。
 
  房东开心地出门度假去了,留下我独自面对这个烂摊子。电话线过两天就会卡掉,一个半月不能长时间上网,这真是个考验。还有电,也得我自己申请,这个可恶的世界啊。怒了。我想回家。
 
  半夜的时候,饿得发昏,才想起家里没有油,我的那瓶搬家时不知被谁顺手牵羊拿走了。只好用微波炉煮方便面吃。摸黑从房间走到客厅却头疼地想起还不知道客厅灯的开关在哪儿。烧水时又发现,水壶是漏的,烧壶水能喝到一半就算好了,桌上还得垫上抹布。
 
  学校的方向有人在放烟火,关了灯才看见。从客厅里望过去,小小一朵,幽蓝幽蓝的,一会又绽成桃红。砰砰的响,连地板都有些震动——呵呵,也许是我的错觉。
 
  边往房间走边奇怪着为什么有人放烟火。好久之后才发现已经过了十二点。呵,已经是2004年了呢。
 
  没有许愿,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在一碗半生不熟的泡面里送走了多灾多难的2003。
 
  没人祝我新年快乐,只能照照镜子对自己说,Jo, happy new year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