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岛在书里写道:“我想起一九七五年我们同游五台山那一幕。那时我们还年轻。穿过残垣断壁苍松古柏,我们来到山崖上。沐浴着夕阳,心静如水,我们向云雾飘荡的远方眺望。其实啥也看不到,生活的悲欢离合远在在地平线以外,而眺望是一种青春的姿态。”
静静对我说,Lili,至今为止你还是个迷,虽然你的笑声震耳欲聋,但你不笑的时候,真猜不透你在想什么。我只能说,连我自己也不知道,别人又如何得知。
我承认我一直都不是一个乐观向上的人,无论遇到什么事,以为默念一句“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”一切就会好起来。其实明白另一个自己仍旧躲在月亮的背面,迟迟无法求得解脱。为此我渐渐放弃小说,开始读散文、哲学、佛学、心理学,但那潮湿的内心仍然无法得到救赎。一个自己和另一个自己拼命撕扯,互相都想战胜对方,夺得这副臭皮囊。一个我单纯快乐,笑声朗朗,另一个我刻薄阴沉,妙语连珠。每当快乐来得太容易,一个我便悄悄从月亮的背面伸出手,扼住另一个我的脖颈……她们是我身体里的定时炸弹,只是我永远不知那一刻何时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