右手食指的指甲上有一处暗伤。一处被门夹伤的痕迹,看得见却摸不着的伤口。
青紫的颜色,十分可怖。
这也是对生活无能为力的证据之一。
因为没有什么多余的可做。只能等时光从我指间流过,催出指甲。
不过也许我该庆幸,至少它是看得见的伤痕,就算所费需时,至少可以痊愈。而那些看不见的,躲在记忆的死角,永远搁浅。
右手食指的指甲上有一处暗伤。一处被门夹伤的痕迹,看得见却摸不着的伤口。
青紫的颜色,十分可怖。
这也是对生活无能为力的证据之一。
因为没有什么多余的可做。只能等时光从我指间流过,催出指甲。
不过也许我该庆幸,至少它是看得见的伤痕,就算所费需时,至少可以痊愈。而那些看不见的,躲在记忆的死角,永远搁浅。
翻看从前的旧照片,想找些合适的放到相册里。然而半晌仍旧不得要领。照片已经少得可怜,且风景居多,人就寥寥可数。并非出行的机会不多,而是没有拍照的习惯。
六月回国,与莎一起去上海。看见狂拍风景的我,有人提醒说,该拍你们自己才对,人在景里,才能向别人证明你有来过,否则不如上网找图好了。当时我只笑而不答,在莎的微笑里拍过数张照片,笑容僵硬,连背影都是虚的,仿佛不是自己,一碰就会碎。其实,走到哪里,何须证明。证明这种东西,留给自己就好,拍下风景,不过是让自己可以重温那样的情境。而背对着景色摆pose的自己,又该怎样记住本该透过镜头进入眼睛的一切?也许这样说是无理取闹了一些。那么,就请容忍我,让我在这样还可以无理取闹的年纪再任性几次吧。
在上海的第二天,我们临时起意决定去附近的城市玩耍。第三天,我们起了大早,几乎是到了火车站才决定要去无锡。哪知上海天青气朗,可无锡却有些阴沉,空气里有湿润的水气。细雨在中午时分落下,并在我们的船驶到仙人岛时达到了高潮。在从仙人岛回鼋头渚公园的船上,我终于得到了旅行中唯一一张笑容灿烂的照片。笑到脸几近变形,只因风景太美。暴雨过后,湖上的薄雾散去。那天所有的照片都有氤氲的水气,唯有那张简单干净,有种没心没肺的灿烂。
不用依靠照片,我的记忆依然清晰。不过我也知道,回忆是最靠不住的东西,因为有想像修补,所以几近完美。于是我们渐渐成了依靠回忆活着的人,永永远远被回忆愚弄。
明天要早起打工。早早便上了床,却迟迟不能入睡。在寂静的夜里一个人唱“还是会寂寞”,恰好的寂寞,恰好的感觉。这样小小的寂寞,不会有人理解,亦不需要有人理解。
怎么也登陆不上的MSN。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小小的图标跳动闪烁。无能为力。
睡在床上就会不自觉地抖脚。忽然想起曾无奈地对飞说,别抖了,抖得我心都慌了。她却无辜地看着我说,有躺在外婆的摇篮里的感觉。想到这样的往事,还是可以笑出声来。彼时我们都还天真无邪。哈,用我现在的话来说,这样形容自己很有些无耻。然而还是要说,彼时我们都还天真无邪。
有些时候不能相信自己会变成如此,满脸冷漠,烟不离手。不过二十二岁,已有了经年不褪的黑眼圈,映着苍白的脸色,十分诡异。彼时笑容单纯的我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可能由于敏感,所以对微小的怠慢也不能容忍,睡觉睡到莫名其妙哭了,不知道是不是疯了。其实,我希望自己可以在伤心时微笑,开心时流泪。然而很难做到。
有人说,看一个人有没有故事,只要看眼神就可以得知。而我看不清自己的眼神,是从容还是惶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