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尔本。

当初订机票时时间紧迫可能脑子不清醒,作死订了个清晨的。自己早起也无所谓了,还害Andy黑灯瞎火地爬起来送我,也不知有没有吵醒Fi。

往西飞的时候,时间被拉扯变长,日出仿佛是一件费力之事,时间与云一起凝成固体,厚重而有弹性。睡睡醒醒许多次窗外才从鱼肚白到能看见天光云影。

见到十三年不见依然很美的姑娘,也见到姑娘可爱的鹅砸球球童鞋。到她家洗完澡躺倒看新闻,球全然不认生地奔来躺倒,把下巴搁在我的脚背上,于是我们一起补了一觉。

完全无法相信这条又轻又软的沙发毯是polyester的,想一辈子裹着它睡过去。

乌云散去以前有佛光笼罩大地。

又是新的一天。

童梦之境。

做了一晚上收拾行李忘带东西的梦。其实离回去还有些时日,这次未免焦虑得太早了一些。

地理位置不在NZ,在小时候梦里一直走的那条路上,但认知并未混淆,惶恐中又觉得没关系,可以让Fi给我带回去。

脑子里依然是那幅从小做梦做到大的地图,仿佛身处原始之地,并不觉得有电话可以打给Fi或其他人,与儿时梦里的心境别无二致。

跟一个记不得是谁的人一起疲于奔命地赶车,仿佛是赶车也可能是赶船。途中还要躲避某势力的追杀,一路焦虑地奔走。梦见和洗漱包长得一模一样但膨大了数倍的行李袋,硕大的袋子里只装了一层衣物,并没有箱子,也可能是去放箱子的地方。梦里还焦虑着忘了把车运回去,天知道,我又没有把车开过来,真是够了……

这顽固的童梦之境,并没有随着长大而退去啊。

所幸七点依然准时醒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