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光之下并无新事

  日子平淡的过着,周五是calendar的deadline,结果到周四才做了一半。总是这样后知后觉的把所有事拖到最后。

  下周给Chch International Airport或者Chch Art Council做annual general report,得自己去拍照片。可是整个人懒洋洋的不想动。

  房东周末会连续两天带人来看房子。这世上本没有谁离开谁就过不下去这一说。我们走了,自然会有下一批租客。所以师太说,不是你也会有别人。

  和Candy长时间讨论“面目模糊”这个词。并且在任何场合反复使用,时间一久便成了自嘲与挖苦对方的专属名词。学校reciption的美女招待员有点高傲,平时不太搭理人,某次看到此女坐在一边神情呆滞。Candy便说,美则美矣。我接下句,毫无灵魂。然后她又说,虽然我们面目模糊,不过我们灵魂清晰。害老娘在学校门口爆笑,不成体统。

  很久很久没有灵感,深有江郎才尽之叹。想起来不是不好笑的。还未出道就已才尽,这就是传说中的夭折。昨天我在打印间用special paper打印calendar,与美国来的Chris聊了一会儿。我说I’m not a creative person。她安慰我but you are tachnically strong。代课老师Dan也跑来参合,a person can either be creatively strong or technically strong, or may be a little bit combination. the difference is confidence, you need to be confident。说了等于没说,我也知道啊。

  创造性这回事,就像世界上的任何美好之事一样,有些人天生就有,有些人付出辛勤努力也许可得。也许我实在不该放弃自己,可惜我的自信就像一个正弦函数,被未知的某些情绪影响,起伏不定。

生活在别处

  这个星期的作业做calendar,Carol总算开始讲有关photoshop的东西了,不过依然是老瓶新酒,讲来讲去都是一样的知识点,主要为了加强印象。

  放学前向她借了本Go wild photoshop,Natcoll自己出版的,她主动问我想不想带回家看。哇卡卡,我知道老师们都爱我。

  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房子,举家搬迁。在Phillipstown,两层的小洋楼,双车库小花园,四房一厅两卫两浴。Vivian说浴室厕所男女分开用,小JoJo举手举脚赞成。已经定好,月底搬家。

  Jacky同学昨晚很风骚的跑去约会,回家以后忍不住兴奋之情,频频做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。不过也因为这样,家里的气氛比平时更好,笑语不断。周五买的三文鱼已经不新鲜了,不过大家还是吃得很尽兴。我像平时一样放了很多芥末,辣得神清气爽。

  保e说五月初来找我,据说会带很多很多芥末紫菜给我。圈也说有礼物让她带给我。看来我又即将厚颜无耻的得到一堆好东西。

  一转眼来基督城已经将近八个月了。这些年在不同的城市间辗转,每一次都是脱胎换骨,虽然很痛,不过非常值得。

  还有三个月就要毕业了,前几天课间与Carol一起抽烟时,顺便问了几句关于毕业后找工作的事。她说她认为我是班上其中一个应该很容易找到工作的学生,让我放心。

  所以大约是时候开始考虑究竟想在哪里工作了,是回奥克兰还是继续留在基督城呢?也许在奥克兰比较有发展空间,不过我自己比较喜欢基督城。在基督城的这大半年算是来新西兰后过得最紧张也最充实的日子,这个城市真的很适合我。而且,飞也在这里。最好是能留下吧。

  真的很高兴我又找回了出国前的自信和勇气。我想我会过得很好。那些以为我会死的人都失算了,我大约也是杂草一棵,没那么容易死的。

我们都如此真诚

  每天每夜,用怎样的姿态躺下就用怎样的姿态起来。仿佛一整夜都不曾呼吸。我无数次幻想自己是如此这般死去一夜,然后于黎明时分重生,拖着因死去一夜而僵直的身体穿衣洗漱。无止境的透支时间。

  越是临近五月,飞就越是频繁的来往于TMK与CHCH。午夜躺下,依然可以聊到清晨。

  保e快回来了,她每每在MSN上说,亲爱的,我很想很想你。我都忍不住鼻酸。

  和某女人保持着稳定距离,不亲不疏,依然维持表面的和平。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,我们是如此真诚的彼此厌恶着,never make eye contact。不过真的,那又有什么关系。不曾是朋友就没有所谓的绝交与老死不相往来。而我欣慰于我们的真诚。

  真诚的相爱,真诚的无视,真诚的生活,然后最终都会真诚的死去。

  半梦半醒间,飞说:你比以前积极多了。我笑:我这简直就是绝处逢生。

  至少我学会怎样坦然面对生活的丑恶。真是的,再不积极,难道真想英年早逝?师太的书也不是白读的。

  某些人不停对我提起从前与现在,反复提起一些我没有意愿去了解的事实。他们其实没罪,他们只是乐于往别人的伤口撒盐,并借此获取快感。可惜他们都失算了,事实也不仅仅都是丑恶,偶尔它们也很平淡。或者是,我对它们的看法已经平淡。

支离破碎的梦境

  每天都睡得很少,每天都兴奋过度,每天躺下都在不停发梦。

  那些支离破碎参差不齐的梦境。

  曾看过一支日本的flash动画。噩梦是脑袋里长出的黑色气球,早晨醒来后把它从头顶揪下拿去烧掉即可。城市的天空因此永远暗淡,迷蒙的雾气凝聚之后化为暴雨。

  这是南半球的三伏天,气压低得让人发慌,可那场将落未落的大雨并非是我脑袋里长出的黑色气球。我家并没有烟囱,因此我只好将它们遗弃在离我三米远、一扇窗外的空地,任伏尸满地,腐朽成泥。渐渐生出恶臭。果然没有什么永垂不朽。

  这是我的三月。武汉的梅雨季节大约已经开始。或许那是因为,每到三月,城市里做噩梦的人总是特别多。